業精於勤

文／劉孋瑩

去年，總統馬英九下台之後，「跟前總統陳水扁一樣遭到起訴」的傳言就甚囂塵上，今年3月14日，這傳言真的發生了。台北地檢署以馬英九違反《刑法》132條公務員泄漏中華民國國防以外祕密罪、《通訊保障及監察法》等罪嫌提起公訴，讓馬英九成為台灣第三位遭起訴的卸任元首。

雖然外界預料，這個案件最後結果應不致讓他入獄服刑，但其實還有不少未爆彈案件在等著，未來恐將難逃「天天到法院上班」的命運。

威權遺毒：總統高過法治

這熟悉又陌生的情節，就像被下了咒語一樣，在台灣每次政黨輪替過後，好像都要發生一次，李登輝、陳水扁，再到馬英九，概莫能外，蔡英文以後會不會身陷其中還尚未可知。原因何在？

台灣已經進入法治社會，但是總統好像還沒有完全建立法治意識。總統下台後都遭到起訴，跟台灣過去威權體制遺毒脫不了關係。過去台灣的司法、檢調與情治系統，都是為鞏固政權而服務，認為「人」高過「法」，完全不尊重司法獨立，自以為是「大總統」，甚至存有古時候皇帝「朕即天下」的概念。這一點，就算是哈佛大學法學博士，或是台灣最高學府台大法律系高材生，當上總統後都無法跳脫心魔，忘記自己必須受到法律的限制。

以馬案為例，馬英九難道不知道，台灣《刑法》對於「關說罪」沒有進行規範？馬如果真認為前立法院長「竊國」，就應該推動修法，避免未來再發生同樣的問題；但是他卻要求檢察總長到官邸報告辦案進度，以總統職權來干預司法。他過去曾是台灣最年輕的法務部長，說過「檢察一體是要讓檢察官擺脫行政勢力及壓力團體的干預」，並且雷厲風行地辦賄選案，讓人民對司法重拾信心；但是當總統後，卻企圖干預司法，以監聽的方式來攻擊政敵，從而被對手抓住把柄。

陳水扁也一樣，他這個出身草莽的律師總統，對國家治理可以說完全沒有法治意識。他在任時，要求當時的調查局長葉盛茂對其妻吳淑珍在澤西群島（Jersey）開設信託帳戶傳真到總統府，還要將艾格蒙聯盟（Egmont Group）通報家人在瑞士銀行開立帳戶、涉嫌洗錢等情資原文及附件交給他。身為律師，他不會不知道，這樣的行為犯下《刑法》妨害祕密罪，但是他以為身為總統不會有事，總統權力大過一切，所以才敢這麼大膽。

而另一位遭起訴的前總統李登輝，雖然推動了台灣的民主政治轉型，但其本身就是前民主時代的威權政治人物，他執政時所掌握的政治權力，對司法系統的干涉力度，更是為後來的馬英九和陳水扁所不及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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